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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第34节(1 / 2)





  “……他说锦心命格奇异,自幼多劫却无难,总能化险为夷,一生悲伤少、欢喜多,艰险少、顺遂多。还说锦心天生心性筋骨灵透,或有异于常人一处也不必忧虑。”徐姨娘眼中带着忧色,“我看着孩子这样难受,在梦境现实哄苦苦挣扎,我这做娘的如何能够放心……”

  徐姥姥心中发涩,揽着女儿一时无言,过了好半晌才想起一事,缓缓问:“我记着你院里那是佛堂,供的事观音菩萨,怎得与沁儿这却请的道士看。”

  徐姨娘摇摇头:“佛家不给人批命,我们老爷当时为了求安心,带着锦心走遍了各路高人门前,最终还是乘风大师给了句准话,我们也就信着他了。”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徐姥爷走了出来,徐姨娘便将后续言语尽数压了回去——徐姥爷素来是最不喜患病之人不看医生吃药,反而去求神拜佛的。

  何况是自家人。

  但徐姥爷俨然是听到了她们两个方才的言语的,却不闹不怒,反而叹道:“我常听闻佛道教内医者更有些不同于寻常医者的用药之道,你们说的那位乘风道长,我也与他切磋过医术,属实是十分高明的。不如就请他给沁姐儿看看吧。”

  徐姨娘苦笑着摇头:“他也说闫大夫的方子开得很好,他开出的方子定然不及。”

  徐姥姥忙推了推她,等徐姥爷出去了才道:“你可真是在这里头清闲日子给呆傻了,你爹那话是叫你去烧香求神!这老头子犟了一辈子,自己病的药石无医时都没想要求求神仙佛祖,如今为了沁姐儿,倒是愿意低头了。”

  徐姨娘眼圈一红,低着头半晌没说话,好一会挤出一句:“女儿不孝,竟还叫爹娘为我们操心。”

  徐家人留在文府里吃了晚饭,寄月塞给锦心一个木雕的小兔,雕的小兔抱着萝卜坐着,姿态懒洋洋的又无端显得矜贵,神情竟有些清冷,不似寻常的兔子雕刻刺绣的不是玉雪可爱就是憨态可掬。

  徐舅妈笑道:“这兔子从三月里就开始雕了,雕废了一个又一个,本来该在沁姐儿你生辰时候给你的,可那时那个雕出来她又说神韵不足,又改了一次,才这会给你,就算是你寄月姐姐补给你的生辰礼吧。”

  锦心接过托在掌心上细细看着,越看越喜欢,倚在寄月怀里笑眯眯道:“没想到在寄月阿姐眼里我竟这般清冷高贵,真是太荣幸了。”

  “什么清冷高贵?”寄月好整以暇地挑眉,“我雕的分明是只懒洋洋的抱着萝卜都不屑啃一口的懒兔子。”

  “噗嗤——”徐白术忍不住笑出声来,被寄月瞪着杏眼横了一眼,也不理论,背着手摇摇摆摆地往一边走,边走边道:“这有些人啊,口是心非,平日里不见多想啊?和人说起自己妹妹来恨不得把人吹到天上去,这会真见了人,怎么半点不会哄了?”

  寄月还要瞪他,他也不当回事,在旁继续道:“和阿智也就算了,他这些年受你的气都受惯了,你说得再难听他也能从中品出二两蜜来,咱们阿沁还小呢,你小时候大哥不也哄着你吗?到了你这就不会了。”

  “好了。”见徐寄月还不服气,二人眼看要辩上了徐舅妈站出来打圆场道:“好容易见面一回,能和姑姑表妹说话一会,你们掐起来了岂不是浪费时间?这会子天也晚了,咱们也要回了,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不错,既然来了这府上,还是要讲究些规矩。等会咱们不从后门走,还要去前头拜会一番太太才是。”徐姥姥点了点头,众人又说了两句话,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徐姨娘亲自送徐姥爷、徐姥姥等人去了正院,文夫人这会精神倒是不错,见众人面上不见来时的急色,便笑吟吟地与他们说了两句话。

  见寄月出落得明媚爽朗,举止大方,还叫她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话,又笑吟吟道:“我肚子里这个若是个女孩儿,最好便是月姐儿这般的性子,爽利又大方。”

  徐姥姥少不得夸赞蕙心与澜心几句,文夫人又问过徐白艿、徐白术与寄月的婚许之事,徐白艿、寄月都定了亲,徐白艿明年三月里就要成亲了,文夫人笑道:“算来我家翰哥儿也是差不多明年三月成婚,届时你们可以定要过来吃一杯喜酒。”

  文云两家联姻,本将婚期定在明年秋日,奈何文夫人有了身子,怕那个时候精力不足不能操持婚事,也希望儿媳妇能尽快嫁过来掌管中馈,便与云家商量着将婚期提前到春日里。

  届时文夫人身子虽沉,却还能有些精神,左右有蕙心与秦老嬷嬷帮忙,还有几位能帮着忙活的亲戚奶奶,倒不算十分为难。

  若是秋日里,届时幼儿降生,前头要紧的那一二个月里她又要坐月子养身体,恐怕是没那精神操持长子娶亲这等大喜事了。

  云家那边也是明事理的,两家又重新议期,最终还是将婚期定在三月的一个大吉日里,这段日子文从翰一直没有去书院,便是在家安心温书,等待到姑苏迎新妇的那一天。

  徐姥姥总归是笑着答应了,文夫人还请徐姥爷替她把了脉,走时备了丰厚的一份礼物,徐姥姥道不敢受,文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呢,各院里来了亲戚,都没有空手走的道理。

  往大了说,大家子的规矩体面都在这上头;往小了说,往日你们送了素若妹妹的那些新鲜东西,她也多偏给我的,我也算受用了,这会回敬一些也是应当的。这也不算什么厚礼,两匹缎料,年节下了,给三个孩子裁新衣的。

  老爷子是医道高人,好药材见多了,我们府里那些个补品怕也入不得眼,便不班门弄斧了,倒是我厚着脸皮,贵馆疏风解寒的药丸子没有说不好的,却一瓶难求,仗着咱们这亲戚关系,向想您讨两瓶。倒也不急,明年我们家翰哥儿就要参加秋闱了,考场里头湿冷阴寒,我这做娘的总想预备得更周全些。”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徐姥爷定了定神,轻抚胡须,道:“药丸进考场怕是带不进去的,这种东西素来是考场查身最忌讳携带的,若太太信我,不如在考前给哥儿服些补元气的药品,八月金陵天气还能将就,元气补足了,要染风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姥姥用胳膊肘瞧瞧拐了他一下,徐姥爷不明所以的,文夫人听了便笑,诚恳地道:“那我就记着您这法子了。”

  一时天色晚了,徐姨娘站出来说:“太太,时候不早了,我送我爹娘兄嫂他们出府去,不然回家也晚了。”

  “去吧。”文夫人温声道,又吩咐:“叫外头套两辆马车,打发几个人送送。这寒冬腊月大雪天的,便是雇马车也不好雇,或是自己套车来的,夜晚里驾车冷风中,怕冲撞了,不如就坐府里的车回去,明儿个再来取便是了。”

  她安排得妥帖,徐家众人只能应是,一时出了定颐院,走出内仪门,徐姥姥握着徐姨娘的手,低声感慨道:“你们这太太啊,为人处世真是不了得。”

  徐姥爷走在一边,听了这话眨眨眼,徐姨娘却已笑道:“太太性子宽和,待我们也都极好。周姨娘、梅姨娘娘家人都常来走动,太太也常遗憾阿娘你不怎么过来走动。”

  “咱们家忙,没一个能抽开身的,不然阿娘也乐意时时来看你。”徐姥姥握了握徐姨娘的手,眼见隐隐见到二门的影,便松开她的手,叫她留在原地,一面道:“你不要送了,回去吧。天儿冷,回去喝一盏姜汤驱驱寒。

  好生照顾着沁姐儿,今儿太着急,却忘了林哥儿,没能见上一面,年后你一定要带着孩子们回家一趟。我留给你的方子,你有时间要做给沁姐儿吃,或者叫她身边的人做,我看她院子里不是有个厨房吗……”

  母女二人依依惜别,又是半晌时光。徐太素小心劝道:“娘,时候不早了,人家府门要落锁了。”

  徐姥姥动作一顿,抬手想要揉揉徐姨娘的头,最后也改成只拍了拍她的肩,软声道:“阿娘走了,你要保重。”

  “姐姐,保重。”徐太素凝视着徐姨娘,向她弯腰一礼,姐弟二人目光相对,同时一笑。

  看着他扶着徐姥爷一步步走出府门,徐姨娘久久伫立未动,好半晌,与周嬷嬷叹道:“我少时说,日后定不远嫁,就留在爹娘身边,守着他们尽孝。如今看来,少时的诺言也不过是痴话罢了。”

  “至少咱们姑娘能守着您,好端端的一生,在您身边尽孝不是?”周嬷嬷柔声劝慰着,扶着她转身,一步步往回走。

  锦心的身子还是有些好转的,只是她一直懒怠动弹,体力上的差距也感觉不太出来。

  吃年夜饭那日她在定颐院里坐了半日,只微有些疲累,文夫人要与文老爷他们祭祖去,叫锦心先在礼物炕上歪着,一面与文老爷、徐姨娘笑道:“沁姐儿可真是好些了,少见她这样精神的时候。”

  徐姨娘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来过年,二来锦心的身体有了起色,即便折腾了一整个白日,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若单论男嗣,文老爷是独子,文老爷父亲那一辈也是独子,文家旁支也都是很远的血缘关系了,不过同一个祖宗在上,素日来往的频密,也就亲近。

  晚上祭过祖后,众人来到前头文老爷所居之正院的大暖阁中,这边可比旁的院落里取暖的小暖阁阔朗出十倍不止,文老爷命人在上头角上置了个大熏笼,交代晚晌夜宴时分姑娘唉那边坐,也不过为了叫锦心暖和些罢了。

  澜心不嫌弃是在角落里,笑嘻嘻地与锦心挨着坐下,“可是托了沁儿的福了,今年的天儿好冷,比往天冷处许多,早上我还头疼,这屋子这样大,放多少熏笼偶读无济于事,没想还有这个妙处。”

  一时婢子进上吉祥果、如意糕、屠苏酒、各色蒸煮煎汤的饺子来,就是要拜年了,蕙心手肘碰了碰澜心,示意她安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