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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第409章 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吧


“熏香也有熏香的妙处,只是我现在闻不得那样的味道,所以这才撤了去。四弟妹不如在院子里移种些花草,花多了香气就浓了。”冰清觉得每个人的爱好都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事情还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比较好。

四夫人就笑了笑,“这倒也是,我院子里花草是少了些,等到将来出去是要多种一些。”

冰清听着四夫人的话嘴角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是无可奈何的一笑,四夫人这是在暗示自己她们是乐意分家单过的,不会给他们添堵。其实冰清倒不觉得在一起过有什么麻烦的,但是人家表明了立场,她这个时候却不好表态,毕竟有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的。

“咱们女人整日呆在院里可不就是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吗?过日子,过日子,过的就是日子,自然是要开心舒服才好。”冰清这样的女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尽力的给自己一个舒服的环境,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几个人聊着聊着,话题慢慢的就转移到了京都最近的八卦上去了,当然最后提及了惠妃的事情。

“冷家如今也不晓得如何了,当初也是风光过得。可见把女儿送进宫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一念之差有的时候也会成为家族的大难。”五夫人心里很是唏嘘,她曾经想起以前在闺中的时候,就听人提及过先皇后还有后宫里几位比较有名的妃子。一个是当初盛宠的甘夫人,一个就是惠妃,如今甘夫人早已经化成了尘土,最后都没落得什么好结果。没想到惠妃……最后也落得祸及家人,自己也香消玉殒的结果。

可见人的一念之间有多么的重要,这回他们五房下定决心跟着大房,也是因为现在五爷已经开始跟着大伯领差事了。既然大伯没有排挤兄弟压制兄弟的意思,他们这些庶出的当然不能像二房三房那样有骨气的。

当初,她一个嫡女嫁给庶子,其实图的也不过是容家这个招牌。这么多年下来,跟五爷夫妻之间也算是互相尊重,这样的日子就是要互相扶持着才能走下去。这个时候对着大房弯一弯脊梁,也不过是想将来给孩子谋一个好的出路罢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要说冰清就是四夫人都有些沉默。

“这些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咱们以后要谨言慎行才好。”能不为家里招祸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福德了,冰清现在看得明明白白的,她不过是一个臣妻,不过是一个后院的正妻,就会遇到这许多的事情,可以想象在宫里的阿晚会有多么的艰难。

世人都说皇后好,可是没坐在那个位置上,谁也不知道那个滋味。

惠妃的事情,冰清就把容凉的意思透了透给她们,总而言之一句话,一切要等皇上那边最后的旨意,不过冰清已经能预感到,皇帝只怕会直接把惠妃葬在皇陵的某一个角落就算了。

毕竟,不管到底真相如何,惠妃总是害的阿晚差点没了性命,连她都是恼恨她的。

果然不出冰清所料,惠妃的白事直接在皇陵就地办了,惠妃也的确葬在了皇陵,却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妃陵,而是皇陵边上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饶是这样,众人也都高喊皇上仁慈,毕竟惠妃做出的事情这样的待遇算是很不错了。

惠妃的死就像是春日的小雨,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

六月的时候,帝后回宫,京都百姓夹道欢迎,隔着厚厚的院墙似乎也能听到御街上百姓的欢呼声,一阵阵潮涌般的传来。

冰清的肚子越来越大,天气眼看着热起来了,二夫人的病还未见好转,四爷跟五爷都已经在容凉手下来回奔走当差了,可是二爷跟三爷却在家里闲了下来。

冰清手持一柄象牙丝编成的宫扇轻轻地摇着,天气闷热得很,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于是她就祝福墨玉让前院的小厮,去宫门口等着快要下朝的容凉,赶去了马车,还带了江南水墨画纸伞,还有厚厚的木屐,很是有些情调。

果然不出冰清所料,还未到下朝的时辰,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疾风骤雨一般,呼啦啦的好像天都要倾下来。

含玉拍拍身上头发上的水珠,到了一旁的耳房用巾帕擦拭干净了,这才进了正房见冰清。

“马车已经赶去了,伞跟木屐也带着,夫人就安心吧。”含玉回道。

冰清就点点头,最近许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比较多,这些日子容凉的身子并不是很好,所以她处处担心,还特意让韩普林来扶脉,韩普林开了药方子,现在冰清每日的重头戏就是监督容凉喝药,这人一忙起来就把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

容凉回来的时候,冰清正好拿着刚做好的暗金色的直裰抖了抖打量,暗金色的锦缎上绣了银色暗纹团花,猛一看不显眼,若是走在阳光下,便有低调奢华大气的感觉磅礴而出。

“给我做的?”容凉笑眯眯的看着冰清手里的衣服,“你不知道,今儿个好多大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那么多人看到有人给我送车送伞送鞋不晓得多羡慕呢。”

容凉说着的时候眉开眼笑,眼睛全是散碎的金色剪影在流淌,照的人的心口一颤一颤的。

冰清不由得抿嘴一笑,“你们这些大人难不成还要比这个?那么多的国家大事不去处置,果然是太闲了吧。”

容凉轻笑出声,其实繁忙的朝政之余,大家偶尔也会说一说自己家的那一位如何如何,虽然说的不详细,但是从寻常的事情上还是能看出端倪的。比如容凉,容凉身子不好,冰清就时常担心,不时地会令人给他送些东西,体贴照顾,这在六部内阁早已经传了开来,如今京都谁不知道最近风头正盛的容大爷有位贤良淑德的解语花呢。

瞧着冰清傻傻的模样,容凉面上的笑意更浓,

容锐真是捡了一个好时候来见容凉,瞧着容凉面上从不曾消退的笑容,容锐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容凉在外人看来一直是谦谦君子,风度翩翩,但是他却知道他是不爱笑的,不对,不是不爱笑,而是他的笑容里永远带着疏离。但是此时此刻,容凉面上的笑容连他看来都带着几分温柔。心里不由的有些纳闷,但是这种事情他却不会开口去问的。

“二弟可是有什么事情?”容凉最近一直冷着二房跟三房,倒不是他耍手段,而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想明白,如果自己都想不明白,别人就说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处的,反而会更令人误会。

更何况,他重用四弟五弟也是在给二房三房一个暗示,庶出的他都能如此厚待,就更不要说一母同胞的了。其实容凉更希望二爷能撑得起容家,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强撑着打理这一切了。

容锐心里其实是很不是滋味的,就在年前他还是容家最风光的儿子,可是现在却是最落魄的一个。斗转星移没几日,人生起伏当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我只是想知道我还能入仕吗?”容锐直话直说,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大哥上位总比老三上位的好,老三若上了位,他才更是要倒霉。

容凉闻言手指轻轻地瞧着黄花梨的扶手,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冷,然后才徐徐说道:“当然可以,只是现在不行。”

这话说得十分利落,容锐本就是预料当中的事情,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听到这个答案不免有些失望。

“果然是这样,连你也没办法?”容锐的声音有些尖利,男人的前程可不是好事,有哪个男人愿意一辈子窝在家里的。

“这里面有件事情二弟你要弄清楚,你是想一辈子停在四品之外,还是想要有机会进六部?”容凉对于容锐的质问到没有生气,依旧语气平缓。

容锐蹙眉,“什么意思?”

“二弟这般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你自己没有去想,现在二弟回去好好的想一想,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我自然会替你安排。”容凉道。

容锐的脸色微白,眼睛落在容凉的身上,有着丝丝怀疑不敢尽信的样子。

容凉浅笑没有多说,响鼓不用重锤,容锐这么多年能闯出自己的一条路,可不是绣花枕头,只不过是连番打击下一时失了方向而已。只要他肯用心去想,明明白白的去想,很快就能想明白的。

“皇上不会坐看容家坐大的。”容锐站起身看着容凉道。

“是啊,一家坐大,不要说皇上,就是朝中大臣这样我也会不安。”容凉挑眉,“别的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想一想你以后想走哪条路就可以了。”容凉端了茶。

容锐还有话要问,可是看着容凉这架势,只得拂袖离开,这不是一个很愉快的会面。

容锐回了院子,二夫人正在训斥一个小丫头,那尖锐的声音让他有些烦闷,不由得说道:“你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死人吗?你一个堂堂夫人要亲自训斥一个小丫头?”

二夫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抓过身来,看着容锐的神色不太好,忙走了过来,“二爷,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正好看到这丫头犯错,这才说了几句。”二夫人瞧着容锐神色并不好,不敢招惹她,忙喊了管事妈妈将那小丫头拖了下去,自己则陪着容锐进了屋,亲手捧了茶递给容锐。

容锐看着妻子,心头的怒火消了些,就有些不自在。他这火发得有些没意思,不由的说道:“我方才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