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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终究是喂了狗(1 / 2)


小乞丐的事情苏辛夷还没跟二爷说请她帮忙找人,瞧着大伯失色的模样心里叹口气。

做父母的就没有不担心孩子的,她便立刻说道:“大伯,您先别着急,殿下已经带人赶过去,而且我一直觉得之前大姐夫与大姐把孩子送回来,应该以前有准备,这次的事情不好说是意外还是故意而为。”

“辛夷说得对,大哥,你先别急,如今这个消息还未传开,可见是陛下不许宣扬,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二爷立刻劝道,“有太子殿下在,咱们都等着消息。”

“不如给淮宁那边送个信儿过去?”三爷迟疑着说道。

大老爷摇摇头,“苏北他们几个在那边淮宁老家还要费心照看着,这件事情先不要说了。”

他是怕几个孩子知道了,不分轻重就去平宁卫。

路途实在是有些远,苏辛夷也没办法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说道:“大姐夫身边还有左膀右臂,素来做事又谨慎的人,咱们还是等消息吧,殿下那边如果有了消息肯定会送回来的。”

“是这个道理,益王现在意图不明,既然已经盯上咱们,咱们最好不要让他瞧出什么不妥来。”二爷沉声说道。

三爷就看着辛夷,“翁姨娘那边我亲自去,你想做什么?”

苏辛夷便道:“为今之计只有引蛇出洞。”

“让翁姨娘配合咱们?”

苏辛夷点头,“只有这样,但是不知道翁姨娘会不会帮忙。”

三爷面色发沉,“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来做。引蛇出洞可不容易,计划要周全,希仙那边也得做些准备。”

“五姐姐那边我来跟她说,她不好现在回娘家,免得惹人生疑。”苏辛夷思量着开口,“既然有人在五姐姐身边说希望她接了翁姨娘去她的庄子上住,没有由头是不行的,还是要翁姨娘主动闹一场,然后五姐姐顺势过来接人,五姐姐庄子上那边提前安排好咱们的人进去,就等着瓮中捉鳖。”

“我看行。”大老爷直接拍板,抬头看着三爷,“三弟,此事事关重大,你自己的枕边人你最了解,这次的事情如果出了纰漏,你可看到了,只怕会祸及家族,还有一群孩子的安危,这次你不要心软。这么多年你待翁氏不薄,对得住她了。”

三爷沉着脸点头,“大哥,我明白,知道怎么做,我今晚就去庄子上,辛夷回东宫等我的消息。”

“我正好回去安排五姐姐那边的事儿。”苏辛夷也起身告辞与大伯,二伯告辞。

三爷与苏辛夷一起走出去,随着她一起往后门走,边走边说道:“希仙那边若是棘手你跟三伯说,三伯去办。”

苏辛夷笑了笑,“三伯,五姐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会同意的。”

三爷轻轻叹口气,亲自送了苏辛夷上车,然后说了最后一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如果翁氏不配合,我会把人送回翁家,此生不再相见。”

三爷说完掉头就走,苏辛夷瞧着他的背影一怔。

东宫的侍卫小心翼翼护着太子妃悄悄回了东宫,俩人又回去将东宫的徽记戴在身上,做出一副交接班的样子上值,似乎与平日无异。

三爷赶在城门关之前出了城,快马直奔翁姨娘所在的庄子。

夜幕沉沉,翁姨娘听闻三爷来看她,惊喜不已,立刻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容,这才抬脚往外走。

翁姨娘到了庄子上已经很少见到三爷,上次见他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他这次来看她,让她的心思不由地转动起来。

三爷大步踩在庄子上的甬路上,瞧着翁姨娘踏着灯光朝着他快步走来,这一刻的身影,忽然就跟当年她义无反顾朝着自己奔来时重叠了。

三爷的脚步停了下来。

翁姨娘的脚步也下意识地停了,抬头看着三尺之遥的三爷,眼中带着疑惑,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停了下来。

三爷的目光落在翁姨娘的身上,岁月待她很是温柔,她的面容依旧美丽,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依旧会有光。

但是,三爷现在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不能如年轻时为了那一份喜欢不顾一切。

“三爷,怎么了?”翁姨娘从没见三爷有过这样沉重的神色,即便是把自己两次送到庄子上都有没过。

她的心越来越不安,她想要靠近他,将这份不安驱逐。

但是,她上前走了一步,却见三爷瞬间后退了一步。

翁姨娘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方才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那双水波盈盈的眸子似是抑制不住的浮上一层水光。

三爷没有再看翁姨娘的眼睛,深吸口气,直接掠过她进了正房,走过她身边时留下一句话,“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翁姨娘白着脸定定神,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这才转身跟了上去。

翁姨娘进屋后,三爷的护卫立刻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三爷直接坐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你坐。”

翁姨娘慢慢坐下,冷静下来后,那双眼睛恢复了镇定,抿着唇不语。

三爷看着她这般样子,轻叹口气,便道:“当年我救你时,并不知道你是翁家女,这你是知道的。”

“三爷,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些陈年旧事?”翁姨娘心中更不安了,但是面上却不露出分毫,她甚至还挤出一抹笑容来。

三爷的指尖微微用力握紧,看着翁姨娘的眼神没有变,继续说道:“当年我一直觉得以你的出身委身于我做妾着实委屈了你,所以你进门后,与夫人之间多有不睦,我也总是替你周旋。”

翁姨娘脸上的笑容板不住了,声音微微有些尖锐,道:“我进门第一天去给她请安,茶都不肯喝,还一巴掌拍在地上,这些你都忘了?”

“若不是你出言不逊,故意激怒她,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三爷深吸口气,“当年一开始我就做错了,不应该拂了夫人的面子为你撑腰,以至于三房的后院争争吵吵十几年。别的不说,希仙与苏滁的婚事是我对你最失望的事情,他们是你我的孩子,不是你用来维系与翁家利益的纽带。”

翁姨娘这件事情心中有愧,被三爷一句戳破心中的难堪事,理智让她静下来,但是她做不到,看着三爷便道:“你以为我不想给孩子们找一个好的婚事?可你们苏家满府上下谁又看得起我?我为自己想难道就错了吗?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该让他们看我的笑话,瞧不起我。”

三爷皱眉,“妾就是妾,你还想妾室有正妻的派头不成?当年你跟我的时候,我便与你说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翁姨娘心头一震,张张嘴,忽然词穷,怔怔的,竟不知道自己这一生到底图了什么。

男人男人没靠住,孩子孩子不亲近,娘家现在也怨她,便是苏家也把她赶到了庄子上。

她这一生,为了当年那个救她如水火的男人,在她心中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生生地把自己熬成了这样的笑话。

“素玉,我一直想与你好好地过日子的。”

翁姨娘忽然听到三爷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看着他。

三爷吸口气,“当年我一心维护你,让夫人受了很多委屈,那时我年轻做事不分轻重,只觉得心里喜欢你,你一个翁家的正经闺秀给我做妾,我得好好对你。

你说得对,夫人性子尖锐,眼里不揉沙子,她不止对你,对我也是如此,所以那些年我对夫人也不甚上心。后来,经过希仙与苏滁的婚事,我心中的很是后悔,后悔当年薄待了她。

素玉,夫人再有不是,性子再不好,但是你扪心自问,她对希仙与苏滁不好吗?她有像是别人府上的正妻面甜心苦苛待庶子女吗?

她没有。就凭这一点,我苏维后半生就得对她好,补偿她,我对不住她,我心中有愧,但是对你我自认为做得足够好,没有丝毫对不住你,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已经尽量让你满足,我对你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