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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宣战!(1 / 2)


和阿铭喜欢喝酒瞎子喜欢剥橘子一样,梁程喜欢的,是练兵。

只不过其他魔王都很注重劳逸结合,该忙的时候忙,但该玩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含糊,更不会委屈自己,就是一直忙着管账的四娘,不也抽空生了个孩子?

但梁程则一直被固定在一个位置上,且偏偏这个位置上,离了他就不行。

其他魔王,并不擅长带兵,并非意味着他们学不会,事实上没人会怀疑他们的学习能力,主要是,他们自身的性格,实在是无法胜任一军统帅这个职位。

一念至此,

郑凡心里有些愧疚,

因为家里这些个人……要说真没一个可以替代阿程的,还真不能这么绝对,其实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自己。

自己早些时候跟着梁程学,再跟着李富胜学,再跟着田无镜学,期间又很注重实操;

毫不夸张地说,自己现在的水平,肯定没那些当世名将那般夸张,“军神”也是名不副实,但也能稳坐军神后头二线前排的位置了。

但自己就是懒,

他得享受生活,这些年更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甩手掌柜当得委实过于惬意。

也正是因为梁程的无私付出,才得以让自己能过上这些年的安逸日子;

一定程度上,

阿程是为自己挡刀了,

挡住了这把,

来自生活或者叫生存的刀。

“轰!轰!轰!”

这时,已经完全提速起来的重甲铁骑正在自己面前经过,大地也随之在震颤。

他们的速度哪怕是到了现在,其实也不算特别快,但作为精通骑兵作战……不,确切地说,自出道以来都是在用骑兵打仗的将领,郑凡清楚地知道,这一支三千骑的重甲骑兵在战场上能够造成怎样的破坏。

不仅仅是撞击时产生的实打实伤害,

任何一支军队,面对这样一支铁骑冲锋时,最可怕的,其实是来自心里的压迫,它能让己方,顷刻间崩溃。

楚人号称自己的步卒诸夏第一等,

那在这三千重甲面前,

郑凡可以笃定,他们将不堪一击!

因为这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重甲”,这三千人,是整个晋东军中的精华,入品好手极多,甲胄还是薛三亲自设计组织锻造出来的,坐骑方面更是以自己的名义从京城大燕御兽监里要来了很多头貔兽。

它不是简简单单另一个时空里的“铁浮屠”,

它是真正的战争巨兽。

这是一把杀手锏,可以在关键时刻,直接敲碎对方的阵线,击垮对方的斗志,让胜负,在刹那间扭转;

再放眼望去,

高台下方,一望无际的兵甲之阵;

这些年来,

是梁程每年组织进行标户兵的集合军演,是梁程组织了各支兵马的换防,是梁程琢磨了燕国最欠缺的步兵战术;

这其实和瞎子一直心心念念的造反,四娘计算着发展支出与收益一样,

为了一个目标,

去努力,去前行,

整整齐齐地排列出石头,

就为了一切就绪后,

轻轻推倒最前面的一颗,收获那时的纯粹快乐。

而自己,

将带着这支大军,以及后续即将开来的其他燕军,去完成自己一统诸夏的诺言。

郑凡闭上了眼,

耳畔边,

传来了滚滚雷蹄之音。

下方,

正引领着重甲铁骑行进的梁程,

忽然间愣了一下,

其体内的煞气,在此时猛地窜起;

嗯,晋级了?

没完,

刚窜起,余尽未消时,这股气息又再度向上一迸!

嗯,又晋级了?

接连两股晋级的冲势以及其所宣泄而出的煞气,就算是梁程,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其给控制住。

所以,煞气难免开始外露;

四周士卒们当即看见他们的大将军身上似乎染上了一层黑色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下方梁程骑着的貔兽,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煞气,若是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其鬃毛已经有部分在呈现出偏紫的色彩,这是返祖的表现;

也就是说,这头貔兽在和梁程相处的时间里,逐步学会了如何吸纳煞气以刺激自身血脉,所以,这会儿的它,非但不难受,还觉得很舒服。

梁程身形则自胯下貔兽身上腾越而起,

靴子在高台栏杆上不断地蹬踢,借着力道,顺势而上,在落下台面时,顺手抓住了前方的黑龙旗旗杆。

顷刻间,

其身上的煞气弥漫到了黑龙旗上,这场景,显得极为耀眼。

四方军士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突发情况,只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自家大将军早就安排好的阅兵式的一环。

最重要的是,这个场面,实在是过于震撼人心。

当梁程挥舞黑龙旗时,

下方甲士本能地举起自己手中的兵刃高呼: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这会儿,

梁程终于将二连晋级带来的煞气给控制住了,他将旗杆插入台面,向着郑凡单膝跪伏下来:

“多谢主上!”

四周士卒见状,亢奋之情继续被推上了新的台阶:

“王爷万岁!”

“王爷万岁!”

“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免礼平身。”

姬成玦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跪伏着的朝臣。

有两个人,还站着;

一个是乾国使臣,一个,是楚国使臣。

晋国被灭后,昔日的诸夏四大国变成了三大国;

眼下,在大燕的朝堂上,其他小国家的使臣早就跪伏了下来,也就只有乾国使臣和楚国使臣,还能以拜礼来维系住国家的体面。

只不过,众人皆跪我独立,以皇帝的角度来看,就显得有些过于刺眼了。

但姬成玦并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皇帝嘛,海纳百川的气量还是有的。

众臣起身;

今日朝会,是大朝会,参与的臣子很多,其中一个主题就是诸多国使要在明日启程归国,算是做一个告别。

国与国之间,一般都会设有外交人员,鸿胪寺就是专门安排这个的,但真正有级别的使臣也就是代表各自君主的钦差,不会常驻,绝大部分时候每年会来一次,停留一到两个月,有其他大事发生的话,才会加派钦差人数和延长时间。

小国使臣们开始上前一个个的说话,大意差不多就是感谢燕国和大燕皇帝陛下的款待,愿我国与大燕友谊长存云云。

等小国使臣们讲完后,

乾国使臣先行向前一步;

在乾国,无论什么时候出使燕国,都是一笔不菲的政治资历,毕竟出使的是虎狼之燕嘛,回去后,再请人吹捧吹捧,演绎演绎,使团里再安排几个好事人编个故事,什么临危不乱,往大殿上一站,浩然正气直接把燕皇震慑住等等;

类似的故事,很多。

毕竟,百年来,乾国在战场上,没怎么赢过,但在故事里,却从未输过。

乾国仁宗皇帝时期最著名的“众正盈朝”,其中大部分相公都曾出使过燕国,靠此狠狠地刷了声望。

“大燕皇帝陛下,本使有一件事不明,请大燕皇帝陛下赐教。”

皇帝没回应。

乾国使臣继续道:

“本使听闻,燕国境内这两个月,似乎有较为密集的兵马粮草调动,敢问大燕皇帝陛下,燕国,意欲何为?

如今,

我大乾与燕国、楚国,已经止戈熄火五年,各国百姓,好不容易得有喘息之机;

燕国,

是又想要再行旧事,撕毁盟约了么?”

乾国使臣的问话,可谓无理至极。

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大殿上蹦出几个燕国大臣来呵斥自己“大胆”“狂妄”,

然后自己再借坡下驴告个罪,

这样,又能把“质问”讲出来,又能保证自己安全。

然而,

让这位乾国使臣有些诧异的是,

大殿上,极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