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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邪祟(1 / 2)


“哎哎哎,郑老弟,郑老弟,哥哥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郑凡不为所动。

陈大侠抽出了剑,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分分钟准备割脖子自尽的样子。

“郑老弟,老夫身上还有一至宝,你我有缘,既然你喊老夫一声老哥,那老哥哥我就送你一件见面礼。”

“陈大侠,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对你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就当真了呢!”郑凡说道。

“………”陈大侠。

郑凡扭头看向姚子詹。

姚子詹笑了笑,道:

“郑老弟,你可真接地气儿。”

“人生来就脚掌着地,本就接着地气儿,那些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无非是飘起来了罢了,早晚都得摔下来。”

“郑老弟这话说得不错,可惜此间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

“这好办。”

郑凡伸出手,对阿铭喊道:

“酒来!”

阿铭将水囊递给了郑凡。

郑凡将水囊送到姚子詹面前,道:

“痛饮!”

“哈,痛快!”

姚子詹作豪迈状,伸手接过水囊,毫不犹豫地仰头就是一大口。

然后,

呕!!!!!!!!!

阿铭走过来,将水囊拿走,看着蹲在地上疯狂呕吐的姚子詹,微微蹙眉。

郑凡摆摆手,对阿铭道:

“莫慌,等路上找个生野人寨子,准你再去捕猎。”

阿铭点点头,这才走了回去,好在水囊里的血没被浪费太多,他还能继续喝。

而此时此刻,乾国文华大家,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人,世间青楼花魁的梦中情人,正满脸是血地近乎要将胆汁儿都吐出来。

良久,姚子詹才回过神来,拿过真正的水囊,开始疯狂地漱口。

“郑老弟,老哥哥我差点半条命给你戏弄没了。”

刚刚那哪里是酒,一入口,那是热乎且腥味极重的粘稠。

“你们乾人不总是说我燕人都是茹毛饮血的蛮子们,不正该饮血?”

“老弟啊老弟,他们说是他们说的,老哥我可没说过,在老哥的心中,燕人,一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节;

老哥哥我年轻时那会儿啊,曾在燕国游历,还曾去过北封郡,和一北地女子结庐而居半年,至今未能忘记她;

所以,燕国对于我而言,当真是有………”

“还是说见面礼吧。”

郑凡实在是没兴趣听这些文豪的风流岁月,他也相信姚子詹年轻时绝对是青楼名妓之间的香饽饽,就跟自己熟悉的另一个时空里的柳永一样。

“唉。”

姚子詹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不大,差不多是后世钻戒小盒的宽度,但厚度很薄,所以可以轻松地放在袖袋里。

“这是什么?”

玉?没这般扁平小的。

金子?这么小的一块金子够干嘛?

“别急,别急。”

姚子詹小心翼翼地将这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道紫色的东西,像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

“这是辟邪符,是当年藏夫子赠予老夫的,专克邪祟,持此符,可庇佑自己邪祟不侵。”

“藏夫子?”郑凡琢磨着这个名字,随即想了起来,道:“可是那位曾去我燕京直面陛下要斩龙脉的炼气士?”

如果说姚子詹是文坛领袖的话,那么藏夫子,就是乾国炼气士心中的“神”,乾皇对其执弟子礼,甚至有传闻说,这一代乾皇自小就是被藏夫子调教吐纳养气的。

战后从乾国撤回来,郑凡在南望城就听说过这件事,说是藏夫子和百里剑曾一起去了燕京,藏夫子以斩燕国龙脉为要挟想要迫使燕皇陛下罢兵止战;

谁料得燕皇姬润豪根本不吃这一套,

最后藏夫子斩龙脉自身遭受极重反噬生死不知。

似乎是听出了郑凡话语中的轻佻,

姚子詹摇摇头,

道:

“有些事儿,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有些事儿,你听说的,却也不一定全是假的。”

“姚师,我可没兴趣在这里和您打机锋耍乐。”

“老夫以人格担保,这就是藏夫子当年所赠,老夫带着这个东西在身上,狐仙鬼魅一直都没碰到过。”

“听起来还挺遗憾的?”郑凡笑道。

姚子詹点点头,道:“确实。”

身为一个读书人,身为一个读书人中的读书人,青楼花魁脂粉堆,早就玩儿腻了,人玩儿腻了,就想着去试试其他口味了。

风流才子,配一个狐仙鬼魅什么的,这才符合读书人以及广大劳动人民茶余饭后的喜闻乐见。

“我说,咱这儿也没什么狐仙鬼魅给我来做试验啊,罢了罢了,我就相信姚师你的人品。”

虽说从你直接坑出赫连雄璧的宝库来保自己的命这件事来看,你似乎也没什么人品。

但郑凡也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他不是燕国的大忠臣,所以对姚子詹的所谓猜测,没那么敏感,更没有一定要杀其灭口的决心。

这老头儿,其实还挺有些意思的。

“这还差不多,你可得好好保管啊,贵重着呐这东西。”

“行啦行啦,我懂我懂。”

郑凡伸手将这装着符纸的小盒子接了过来,顺手就往衣服内兜里塞。

随即,郑凡看向陈大侠,准备叫陈大侠将脖子上的剑放下来,

却听闻姚子詹大喊道:

“郑老弟,郑老弟,冒烟了!”

嗯?

冒烟?

郑凡低下头,发现烟居然是从自己衣服缝隙里钻出来的,一缕缕白烟正在溢出,同时还有一股滚烫的热量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