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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九节 怒源(2 / 2)


光临军事大学新生开学典礼的,是伟大领袖释放出无数精子当中,成功超越其它竞争者,获得第一百零六个长跑冠军的男性家族成员。尽管这家伙体重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九公斤,直立状态下,根本不可能从正常俯视角度看见自己的小弟弟,可他仍然不辞辛苦,颤抖着浑身上下油滑肥实的脂肪,艰难地站在看台上。

典礼只是一个过场,被要求目光“必须紧紧跟随副统帅”的李自翔,也在这种能够近距离观察对方细节的位置,敏锐察觉到台上这个满面庄重,神情严肃的胖子,目光焦点似乎并不像宣传中所说那样,充满亲和力与“太阳般的温暖”。毫不夸张地说,那根本就是一个急色饿鬼赤裸裸的垂涎他死死盯着队伍中间那几个长相最漂亮的新生女孩,不时舔着舌头,肥大军裤下方,短粗如棍的生殖器早已顶撑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墨绿色三角。

典礼很快结束,总共有五名新生女孩幸运地成为院方安排的“接待人员”。从此以后,李自翔再也没有见过她们,那几张引人注目的漂亮面孔,也没有出现在学院任何角落。

怀疑,像一条没有实际形体的毒蛇,拼命吞噬着李自翔心目当中存在已久的信念。深植于脑海中的意识与固定思维,仿佛已经变成怀疑毒苗最佳的滋养补料,拼命催生着这株完全存在于心底,不被任何人窥见的变异种子疯生狂长,越来越粗,越来越大,直到膨胀、扩张,成为无法遏制的参天巨木。

毕业,参军。

由于学习成绩突出,按照相关政策与专业,李自翔被分配到新京第四军事医院。数年后,医术精湛的他再次跃升为主治医师,肩膀上的军制衔章,也更换成为更高的少校阶级。

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护士爱上了他,双方家长彼此也很满意。按照规定,所有军事人员必须向上级申请,经过同意,才能顺利领取结婚登记表。就在拿到表格当天,两个人兴致勃勃赶到医院政治委员会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却被负责审核的驻院党代表告知张小华护士因为表现出色,被临时调入第二十七军事基地担任特殊任务。时限,半年。

张小华,是李自翔的未婚妻。

军令如山,谁也不可能对抗。

调令顺利成章,谁也没有怀疑其中有什么古怪的成分。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在严酷冰冷的政治制度面前,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无奈,只有等待。

个月,李自翔几乎是扳着指头数着日子渡过每一天。

未婚妻并没有在预定时间返回。

一天、两天、一周、半个月。。。。。。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往院长办公室和政治委员会跑了多少趟,得到的结果总是千篇一律没有收到过有关张小华的返回命令。

这种事情在军队内部很常见。执行紧急任务,时间不可能完全依照预定标准。尤其是在关于某个重点国防工程或者关键性科研项目的时候,委派人员更不可能与家人联系或者外出探亲。所有这些内幕因果李自翔都很清楚,但他只是觉得奇怪未婚妻只是一名普通护士,技术算不上精湛,家庭成份也属一般,实在没有理由成为那些永远不能外泄秘密工程中的一员。

他开始经常对着照片发呆。

望着像片上笑扉如花的美貌少女,李自翔莫名其妙联想起大学时代,那些仅仅只在开学典礼上露过面,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漂亮同学。

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请假、批准、外出。。。。。。利用自己同样军职的医官身份,李自翔终于以“收集生物样本”的名义,住进二十七基地外围的招待所。虽然无法进入基地内部仔细查探,但他觉得,通过大量访问与调查,应该多少能够知道一点点与未婚妻有关的消息。

封闭,比他想象中要严格得多。

如果不是能够拿出医院开出的相关证明,并且拥有合法军官身份,他早就被当作可疑分子当场格杀。尽管如此,李自翔仍然在二十七基地附近来回调查,询问每一个能够回答自己问题的对象,上至军官,下至普通百姓,问题只有一个“有没有看到过照片上这个叫做张小华的女人?”

很偶然的机会,招待所一名四十来对的中年服务员,不慎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基地医院诊断为尾椎骨脱落,造成下身彻底瘫痪。医术精湛的李自翔却用一个小创口手术使脱落的骨节复位。出于感激,伤愈后的服务员在一天深夜敲开他的房间,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窃听之后,悄悄吐露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服务员的确见过张小华。

不过,并不是活生生的真人,而是四个月前,基地运输车装在货厢当中,被抬进高炉焚烧的一具尸体。

同车装运的,还有另外三具女尸。当时,服务员正好来到殡仪馆给负责调度的丈夫送饭,在停尸间入口处看到了这些死去的年轻女孩。

她们都很漂亮。虽然,死亡后的面孔,被僵硬和扭曲的肌肉将表情凝固,却仍然能够看出曾经令人羡慕的美貌。在旧时代,这是足以抬高身价成为万千男人瞩目的绝佳资本。现在。。。。。。却是导致死亡的最根本原因。

“二十七基地的司令官,是伟大领袖的第六十一个儿子。他喜欢自然诞下的处女。与我妻子同批进入基地的,还有另外八个女孩。她们在两个月内被活活玩死。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和过程,也没有亲眼看过尸体。但我完全能够从那名女服务员充满恐惧的描述中,想象出那是一种何等可怕、残忍的场面。”

李自翔夹住香烟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剧烈颤抖,嘴唇和眼角都在抽搐,至于说话的声音,则沙哑中带有几分抽泣,仿佛是从意识最深处爆发出来的嘶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