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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克老虎第21节(1 / 2)





  他一听一听喝着酒,每开一听,每“砰”一声,秦甦的呼吸都会变奏。于是他越喝越快,她越吃越快,四听啤酒,一大碗饭,不消十分钟,全部下胃解决。

  秦甦连抽两张纸巾,两手一包,粗鲁地牵拉嘴唇,拭去唇周的番茄油花,“打嗝难听吗?”

  “不难听啊。不就是打嗝么?”石墨开始运气,憋了一大股劲儿,只叹出一大个口。

  他的胃部已经没有空间容气了,液体都浮到了喉咙口。

  秦甦意犹未尽地把最后的一点米粒又刮了一遍,才慢吞吞搁下勺子。“我有一次打嗝,对面的男人吓到了。”

  她模仿那傻b,整个背部往后弹靠小半米,“就好像我在喷射性呕吐一样。”看着对方舞动的眉毛,秦甦生出羞耻与自问——打嗝怎么了?美女不可以打嗝吗?她长得不像会打嗝的人吗?他自己不打嗝吗?

  但不得不承认,当时她端着美人架子,没能冲得出呛话。后来反刍,气了好久,每次打嗝都要想起那一幕。

  一边气当时也许应该淑女一点,把那口酸气憋回去,一边怒自己怎么没再打得用力点,最好打出雄浑的牛哞声,吓得他也终生难忘。

  石墨试着想象那幅画面,也没能贯通其中“吓”的逻辑,酒意上头开始发晕,他单手揉太阳穴,懒洋洋地嗤了一声,“为什么会吓到?”

  “因为他不能想象漂亮女人会打呼、打嗝、抠脚、放屁、流口水、拉肚子等等。”秦甦用力翻了个白眼,“大家对美人的刻板印象就是这样,当a面的光鲜感消褪,凡人的平常b面显露,那种神秘就没了。”

  尤其越漂亮,越为这种刻板所累。你的b面也要跟上a面的节奏,简直要命。秦甦认识个美人,在家都要带淡妆,每天都要在老公醒来前要刷好牙,保持清新的面容与口气。

  她问,这有什么意义。美人说,等你不做这些,就知道这些事有什么意义了。

  石墨身体发热,晕出酒后酡红,额角密密的汗珠在灯下闪光。

  他非常努力地听她说话,但很糟糕的是,注意力只够聚焦到她利索张/合的嘴巴瓣儿。唔……还染着番茄红润。

  “浪漫是极其短暂、极其片面的crush,很少有人说,我喜欢你流鼻涕的傻样儿,我喜欢你蹿稀的连环屁,我喜欢你抠脚的皮屑飞扬在空气,我喜欢你打出的那串打鸣一样肺活量丰沛的呼噜,我喜欢你放出的屁里干音夹杂湿音。”她越说越伤感,尤其对面的石墨嘴唇紧抿,明显在憋笑,她斑驳的情绪不断腐烂锈溃,终于直击问题核心。

  她又期待又失望地抬起眼睛,“所以,也不会有人说,我喜欢你肚皮上吉光片羽般的妊娠纹,我喜欢你眼角的年轮和树皮般皱起的肌肤。”

  她才不要抱有这种期待呢。就算有人说了,也是假的,因为她自己都不觉得美。

  就这么想着,对面的男人果然说:“有......”石墨呼出凶重的酒气,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怕她不信,又说了一遍,“有的。”

  岛台仅一壁宽,他们相向而坐,呼吸交互。

  秦甦盯着他迷醉的眼睛,一再确认,在他迷醉的色/情表情中,怀疑这厮刚刚压根没听清自己的话,还傻笑呢,笑个屁啦。

  她手一抬,将那张被欲望浇灌的俊脸拍开,沮丧地负气,“男人......”喝多了就爱说大话。

  石墨在冰凉的岛台趴了会,意犹未尽般手又碰上了啤酒,手被抽了记疼。

  秦甦贤惠地洗完碗,清理流理台,将垃圾分类打包。

  整理完毕,她靠在冰箱,盯着石墨宽厚的肩背发呆......

  *

  loft是真好,emo时仰头一躺,天高地阔。

  秦甦学石墨上次的动作,一腿打直一腿弯曲,懒洋洋卧躺沙发,发了好会呆。直到耳边寂寞,打开app听起德云社来。

  正咯咯笑时,厨房椅子划拉过瓷砖,石墨扶着墙走出来,昏沉地看向她,“怎么没叫我?”

  “叫你干嘛。”她小声嘟囔,手机里观众的魔性笑声响起,她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石黑土,听相声吗?”

  她不会搞投影,等石墨一卡一顿地给她调好,她从二楼方便完出来,想了想,还是下楼和他坐在了一张沙发上。

  石墨盯着郭德纲那张饱满的西瓜子脸,表情迷惑,“你喜欢看这个?”

  “是啊!票可难抢了!”她不抱有期待地在干净地茶几溜了圈目光,丧气地说,“要是有瓜子就好了。算了......”她拿起个软枕垫在腰后,又抓起个抱在怀里,十分惬意。

  “好特别啊......”

  “哪有你特别,居然在自己家喝多。”

  “我没喝多。”

  “喝完都趴那儿了,还没喝多?”

  “我一直在等你叫我。”谁知道居然去听相声了,还哈哈哈哈,笑得老大声。

  秦甦噗嗤一笑,斜睨他,收回眼神又没忍住,抬手戳了戳脸颊的酡红,“都喝成这样了......”她将食指圈进手心。哇,触感真舒服。

  石墨歪在沙发,扯掉两颗扣子,指了指胸口,“我喝酒很容易红。”

  “听说这是肝代谢酒精能力不足。”她严肃。

  “我爸也这样,不过他的工作不用喝酒。”他则不行,应酬场合很难避免。

  “哦......”她挪近了点,明知故问,“你爸是做什么的?”还像模像样地指了指肚子,“我帮群众提问的。”

  石墨疲惫地抬手,拽了枕头,倒在她身边,“他是研究气象的,”怕她不清楚补充道,“应用气象学。我做金融也是受他影响。”

  “哦?”

  “我小时候,他在偏僻的天文台工作,方圆几十里都没什么建筑,常年不着家。我以为我们家生活很艰难,所以想挣很多钱,把他留在城市。”

  秦甦问,“那你梦想成真了吗?”

  石墨笑,“你说呢?”

  “那挣到大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