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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羡微诧:回哪里?

  江柳依说:回家。

  宋羡摇头:不介意。

  江柳依伸出手递向宋羡,掌心纹路清晰,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她对宋羡说:那我们回家吧。

  宋羡只是定定看她几秒,将手放江柳依手心,义无反顾。

  第107章 时缘

  江柳依和宋羡说要回去一趟时, 冉间雪没多问,只是问要不要送她们去机场,江柳依摇头:不用了, 我们还想去个地方。

  冉间雪和宋盈时也没问他们想去哪里, 只是说有什么事给他们打电话, 江柳依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感激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 这让她不至于因为追问而显得难堪。

  两人行李箱都没打开,又买了返回的机票,宋羡问江柳依要去哪里, 江柳依反问她:你大伯去哪里了?

  宋羡摇头,说: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宋澜正在朋友那边做客, 鲜少回来,先拜访一圈以前的好友, 听到江柳依和宋羡要回去,他惊讶:怎么就要走了?不是说还要去度蜜月吗?

  江柳依说:家里突然出了点事。

  宋澜脸色微变: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帮忙?

  江柳依摇头:不用了。她说着给宋澜递了杯花茶,说:刚来的路上买的,味道不错,给您带了一杯, 醒醒酒。

  宋澜失笑:宋羡有你一半贴心我就满足了。

  他接过喝了两口,江柳依盯着他杯子看,找了钢琴的话题请教他,宋澜闻言认真给她解释,喝酒过后本就口干,所以一杯花茶很快喝完了, 江柳依见他喝完才说:那我们先走了,您也注意身体。

  宋澜点头:行,要不要我送你们?

  江柳依说:不用了。

  宋澜说完朋友叫他, 他转过头和朋友说话,江柳依说:您居然也有白头发了。

  哪里?宋澜笑:人老了,不得不服老。

  江柳依靠近他半步,问:要不要给您拔了?

  宋澜侧头看着江柳依,停顿两秒,点头:好啊。

  江柳依侧过头,伸出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天冷,一直在发抖,宋羡往前一步越过江柳依,在宋澜头上拔了两根头发,宋澜问:好了?

  宋羡张张口,点头:好了。

  江柳依说:那我们回去了。

  宋澜目送两人离开,江柳依离开前还顺手把那杯喝完的花茶也带着了,侧脸微白,上车后身体轻抖,宋羡转过头看她,喊:江柳依。

  声音缥缈,忽远忽近,江柳依心跳骤然快的不能自已,又慌又乱,宋羡不再喊她,而是主动握住江柳依的手,靠她身边。

  掌心的柔软和温热让江柳依静下心,她深呼吸,闭了闭眼。

  黑色轿车缓缓离开,宋澜抬手摸了摸刚刚被拔掉白发的地方,看向江柳依和宋羡的车,目光沉沉。

  很快,江柳依她们就到了机场,回去没有误点,但也不早了,江柳依下了飞机之后直奔家里而去,江山和黄水琴看到她和宋羡愣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随后江柳依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羡站客厅,江山和黄水琴有心想问话,面对宋羡也问不出来,还是江柳冰从房间里出来诧异:嫂子?

  真是嫂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我姐去江城了?

  宋羡冲她微点头,说:嗯,回来拿东西。

  江柳冰不解:什么东西啊?我姐呢?

  江山说:她在房间里,回来就莫名其妙的,你去看看她在找什么。

  江柳冰哦一声,探头看向江柳依的房间,看到江柳依坐在梳妆台前,也不像是找东西的样子,她喊:姐?

  江柳依手心攥项链坠子,太过用力,坠子末端的尖锐地方已经陷进肉里,血从指缝溢出,有淡淡的血腥气。

  江柳冰从她身后走过去,还没靠近,江柳依起身往卫生间快走过去,冷着脸,一句话没说。

  江山和黄水琴面面相觑,都沉默下来。

  很快江柳依就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脸色又苍白又阴沉,她看眼江山和黄水琴,几次想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又带着宋羡离开了。

  江柳冰问:我姐怎么了?去江城受气了?

  江山却看向窗外的位置,这次江柳依回来,没有叫他爸,也没有叫一声妈。

  黄水琴说:我去把她房间收拾了。

  说话间有些哽咽,低头进了房间,江柳冰百思不得其解,跟黄水琴进了房间,啥都没问出来。

  楼下的江柳依和宋羡上了车,江柳依坐在副驾驶上,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从小我爸妈就特别疼我,什么事都依着我。

  除了弹琴。

  宋羡侧目看江柳依,暗色笼罩江柳依,将她神色打的忽明忽暗,江柳依闭了闭眼:后来家里没日没夜的争吵,提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提弹琴。

  我以为是他们不喜欢我弹琴

  宋羡喊:江柳依。

  江柳依继续说:后来毕业我就离开家了,有年过生日,他们把我叫回去,给了我一份生日礼物。

  她手心吊着一个坠子,项链扣在手指缝隙里,银光晃荡,宋羡眼角被刺了下,她闭眼,听到江柳依说:多眼熟。

  江柳依盯着这条项链看,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条项链,从未想过背后的意义。

  宋羡默了默,攥住江柳依的手,江柳依转头说: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车是宋羡开的,江柳依一直沉默的看着车窗外,风景依旧,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她想到以前的那些争吵,强烈的撕裂感从心底蔓延出来,又疼又令人窒息,她头挨着车窗,眼前一片模糊,眼角湿润,心痛到麻痹,不知道这个时候插一刀进去,她还能不能有疼痛的感觉?

  会有吗?

  江柳依闭眼,温热沿眼角落在衣领里,她死死咬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手心的坠子又被攥紧,还没结疤的伤口被捅开,鲜血沿着指缝落大衣上,满手心的湿润。

  宋羡车开到一半打个方向盘,靠路牙边,停下,天已经黑了,她看眼江柳依,推开门下车,江柳依转过头,看宋羡单薄的身影跑进一家药店里,没几分钟又跑了回来,上车后掰开她的手,江柳依往后缩,被宋羡强制掰开,江柳依低头,看宋羡一点点帮她消毒,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小心,最后帮她问贴上创可贴。

  再抬眼,那双眼情绪复杂,盈满担忧。

  宋羡说: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