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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王大林气得不行,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直直瞪着李氏的房门,难得显出几分凶悍来。

  “大哥,喝茶。”罗衣把煮好的热茶塞到他手里,“快驱驱寒,累坏了吧?”

  虽然不是什么好茶,可是这样的天气,又忙活了大半天,有这样一杯热茶在手里,还是很享受的。王大林心里那团火气,忽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熨帖。

  “哼,妹子你这样好的女人,他们居然这样待你,真是瞎了眼!”他道。

  如果是他娶了这样好的女人,可舍不得叫她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他心里想。

  “快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进屋说话。”罗衣打开门,率先走进去。

  王大林迈着大长腿,跟了进去。

  两人都没注意,院子门口站了一个裹得像熊一样的身影。

  他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进门,看着他们关上房门,乌黑的瞳仁里泛出冷光。

  “哼!”他推开院子门,走了进来,直直往李氏的房间走去。

  正是提前休沐回来的周自荣。快过年了,先生回老家去了,叫他们也都放假。

  周自荣前几日给先生补了一张古画,先生十分高兴,很大方地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叫他带回来过年。

  他心里很高兴,这样稍稍出点力气,就挣下五十两银子,比罗衣做胭脂可轻松又省事多了。他背着五十两银子,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叫罗衣难堪?

  没想到,才来到屋子门口,就看到罗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说话,而且还亲手给他递茶,看起来很是亲近!

  她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等不及给他戴绿帽子?周自荣的脸色很不好看,推开李氏的门,就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李氏见他忽然回来,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听到这样一句。愣了一下,她答道:“是村长的外甥,也是一直跟她做生意的人。”

  “是他?”周自荣立刻想了起来,他还曾经在清风楼的门口见过这个男人。本以为两人只是有生意上的来往,原来私交也这么好?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怎么叫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说话?还关着门?”

  听得他的口吻带了责怪,李氏忙道:“荣哥儿别恼,不是姨娘不上心,而是他们委实没什么。每次王大林来,都是来送东西,跟胡氏说话也有分寸,我回回盯着都是这样,今日天冷,我就没过去盯着。”

  周自荣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他始终介意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罗衣亲手给王大林递茶杯,甚至仰头看着他笑,那笑容轻松又自在,给她寻常的姿色都添了几分光彩照人,显得漂亮许多。

  李氏伺候他多年,很明白他的一些小心思。见状,她想了想罗衣近来的变化,那是皮肤也细腻了,模样也白皙了,给荣哥儿暖床是足够了。

  而且她瞧着,荣哥儿未必就一点意思也没有。到底是长大了,开始想女人了。

  她心里好笑,嘴里便劝道:“荣哥儿,你这回来,几时再回去?若是在家里待的时日久一些,不如就跟胡氏圆房吧?叫她给你生个孩子,从此心里只挂着你一个……”

  周自荣没有像从前一样,一听到“圆房”二字便满脸厌恶。他的眼神晃了晃,没有拒绝。

  “那我便去准备了!”李氏便知道自己想对了,他果然有这个意思,当即掩口一笑,出门去做饭了。

  天色渐晚,李氏没有留王大林吃饭,直接送他走了。

  王大林绷着脸,凶神恶煞地看了李氏一眼,又看了周自荣一眼,沉声道:“好好待我妹子!不然的话——”

  他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了。

  李氏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身进了厨房,看到王大林带来的东西,喜笑颜开。她亲手下厨,做了三荤三素六道菜,一甜一咸两道汤,端到了饭桌上。

  “姨娘的手艺不错。”罗衣也是头一回见她下厨,挑了挑眉说道。

  李氏笑道:“尝尝吧。”

  这一顿,李氏分外热情,一点儿也不嫌弃罗衣能吃,几次三番往她碗里添菜。

  罗衣不知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对于吃的是来者不拒,饱饱吃了一顿。

  饭后,李氏更是不要罗衣动手,自己把碗筷收拾了:“不用你。你去歇着吧,跟荣哥儿一起,去屋里歇着吧。”

  她笑得十分暧昧,出去后甚至把门关上了,并且发出“咔嚓”一声。

  如果罗衣没有听错,她把房门上了锁。罗衣不禁挑了挑眉,看向朝她走过来的周自荣。

  第32章 你休妻啊

  灯光如豆,摇曳出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这间窄小的房间。四周的边边角角没有被照顾到,模模糊糊看不清轮廓,显得屋子狭窄、拥挤。

  而周自荣站在这样窄小的、逼仄的房间里,却仿佛站在宽敞、明亮的华屋中,他扬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迈着脚步,十分从容地走到床边坐下。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只用眼神示意罗衣。

  罗衣颇为有趣地打量着他,如果她没会意错的话,他是叫她上前伺候他?

  “愣着干什么?”周自荣见她一动不动,抱着手站在那边,嘴边噙着一抹轻笑看着他,渐渐觉得屋子里燥热,又羞又怒,“过来给我更衣!”

  罗衣笑了笑,上前走近两步,却不如他所说的伺候他,而是弯下腰,一张脸凑得他极近:“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错觉,以为我喜欢你,愿意讨好你,甚至伺候你?”

  她的话又轻又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跟他调情。

  周自荣险些也这么以为,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嘴硬、爱拿乔、不知好歹的女人。这种时候还跟他说这种话,大概就是要他哄她的意思。

  可是当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迎着她的目光就要训斥时,却被她眼底毫无波动的冰冷给惊住了。

  他满心的火热,满心的羞怒,全都如同被一桶冷水浇灭。他浑身僵硬,看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罗衣怜悯地看着他,“那我可真是要再劝你一句,不要读书了,你这样愚钝的人,读不出来的。”

  周自荣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他愤怒地瞪着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