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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第96节(1 / 2)





  她抿嘴儿轻轻一笑,继续道:“我去岁得了块不错的玉料,叫人打个长命锁来,雕着雕着才发现里头有裂,只得做成金镶玉的,你送了金子也好,就不显得我俗气了。”

  锦心也白了她一眼,“能耐。”

  二人只是随口闲谈起来,但若论安姐儿周岁收到最好的礼物,恐怕她几位姑姑送的东西是远排不上号的。

  四月末,伴随着夏日的热风,来自京城的信如约而至,信中文从翰言辞尽量平稳却难掩欢喜,先是拜请文老爷与文夫人身体安康,然后也没多卖关子,便交代了殿试的结果。

  当堂钦点探花郎,打马长安御街前。

  文夫人当时欢喜得都要疯了,信后的问候之语尽都看不到了,本还想大半流水宴席,幸而后来还是清醒过来,觉着这般张扬恐怕不好,便只放了鞭炮散了赏钱,然后依前例施粥赠药、捐桥修路,虽说不如流水席那样的阵仗,可花出去的银钱可半点不少。

  文从翰已被点为翰林院编修,授七品衔,文夫人与云幼卿均领七品敕命,得赐袍服翟冠、领国库俸禄。

  看着那圣旨上的乌木葵花轴,文夫人喜得不知怎样,安姐儿的周岁办得比原先打算的更盛大数倍。

  人都到这小姑娘有福,生来满了周岁父亲便入了仕途,从此便不是商户小姐,是官门千金,文家又是这样的家底,可想而知这小姑娘必是金尊玉贵长大的。

  云幼卿也受了来往宾客不少恭维,本朝不限制商贾子弟参考科举,可参考的多、考中的少,文从翰是近几十年来江南商门唯一一个高中探花郎的子弟,哪能不惹人艳羡?

  幸而云幼卿还算稳得住,她得了文从翰的信,已经筹备起上京事宜来,云家夫人不放心她,便借故云家她的兄长要带侄儿们上京访友要叫她们同行,其实只是为了有人护送她进京。

  人家母亲的用心,文夫人不好推辞,正赶上文老爷也要上京一趟,两家先定下了日期船只,预备届时同行。

  小小的安姐儿还不知道即将跟着母亲一路乘船北上踏入天下最威严繁华的都城,小姑娘这一年来被养得极好,肉嘟嘟的小脸蛋、小手臂,也不是刚出生时瘦弱的小模样了,在小桌子上爬得极快、极有力,甚至还想站起来走两步,好歹被云幼卿按住了,逼她抓了个东西来,成全了这一场抓周宴,没让这宴会被正主毁了。

  谢家那边,虽然早有预料,但听闻文从翰高中,谢重华还是高兴得不得了,她也不耐心与谢陵掰扯那些利害关系,反正这小子已认准了未心的,日后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只要未心好端端在谢家掌几十年的家,等有了下一代子弟,但凡有一个有他舅舅的几分天赋,再有舅父提携,谢家就能够改换门庭也未可知啊。

  再想到未心也是精通诗书的,谢重华胸口那颗心脏就怦怦乱跳,等文家那阵热闹劲儿过了,快速带人带着纳采礼登了门。

  其实两家婚约早定,按理这纳采闻名甚至纳吉都该早走完了的,但架不住文家有蕙心这个先例在,后头两家的婚事也不敢越过蕙心当时的进度,只能慢慢磨着。

  东西都是早准备好的,谢重华办起事情来又一贯是雷厉风行的,一个月不到便走完三礼,与文夫人定下了纳征的日子,彼时文老爷已带着幼子、儿媳、孙女同云家大哥众人一起踏上了上京的船只。

  文从翰此后怕是要在京中长居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该亲自上京去,替儿子走动走动旧亲友关系,有些不该叫儿子来操持的,也由他亲自来处理。

  文家下一代的长子,只要干干净净地走仕途便是,兴哥儿于诗书上天赋不显,他将兴哥儿带在自己身边走动人脉,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文从林在武道上已大有长进,最初的师父又荐来两位师父,说是荐来,其实都是他舍了脸请来给文从林拓宽武道的旧友,他又与文老爷几次三番夸赞文从林的天赋,文老爷不免心内稍安。

  一切都刚刚好。

  第一百零二回 沁娘若有个万一,可就是……

  文老爷一行人一走, 家里好似瞬间空了半边,便是自文从翰书信到来之后便一直喜不自胜的文夫人也神思不属魂不守舍了几日。

  文老爷走倒没什么,他常常出门离家行商, 或者忙于疏通各地人脉等等,在家的时候少、出门的时候多, 文夫人连给他打点行囊都熟练得闭着眼睛也能预备齐全了。

  可文从兴不一样, 娇儿幼子, 自出生起就在她身边, 一日不离眼前地长到这么大,就这样被他爹带走了,她怎么能放心得下?再有儿媳带着小孙女,安姐儿也是打出生后她日日都要见到的,先天又弱, 若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是好?

  即便他们动身前文夫人已经为他们准备得足够周全了, 此时还是忍不住忧虑不安, 幸而手边还有筹办未心婚事之事让她分心忙碌, 不然恐怕真要缓上许久了。

  文谢两家从前是能量相仿的人家,不过这些年文家在文老爷手上步步稳健地往上走, 谢家逐渐掉了队。

  谢重华掌权之后倒是收拢了谢家的生意,只是光是梳理天工金号与谢家内部的势力人马便消耗她许多精力,这几年虽也有发展生意, 但到底前些年内耗太多, 要说与文家比肩那是说不上的。

  不过她家到底底子在那,未心这绝对算不上是低嫁,哪怕不如前头三桩婚事那般要叫文夫人处处谨慎周全,也不能轻松怠慢。

  何况文夫人行事素来周全,也不肯在哪里放松些, 这样一忙起来,思念担忧之意倒也被稍微压下,不日日瘀滞在心。

  纳征那日又是一场好宴,未心没到前头去,锦心连日来身上不好也没过去,其实若非未心的喜事在,锦心今年也该想法子避到园子上才是。

  天气一闷热起来,锦心的身子便不大好,恰逢西南那边的文书送到,荀平转交给婄云叫她带来进来,锦心在手边放着翻看又耗费了些精神,于是连着几日都是恹恹的。

  这日前院宾客满席坐得热闹,喧闹声似乎能冲过重重院落传到园子里来,锦心坐在窗边,端着一碗百合清酿慢慢饮了半盏。

  她连日来恹恹的,唇上也无甚血色,绣巧看着只觉忧心,手里一朵芙蓉花绣得七零八碎的,最终抿着唇用力将针往绣棚上一扎,甩手将绣品放下,深呼吸两下,才笑着抬脸对着锦心,软声道:“院里的茉莉花开得好,我搬一盆进来给您放在屋里吧,香气也浓郁些。”

  已直盛夏,为了取一份清香,此时院中多是茉莉、素馨、百合等花,香气浓郁,再摆上冰盆风轮,凉风一吹,沁人心脾凉透心扉。

  不过锦心身子不好,她们也不敢在屋里摆太多冰盆,屋子里的清凉香气也就淡了。

  锦心看出她神思不属,点了点头,笑道:“搬花不急在一时,你且去园子里逛逛。院前的石榴花开得太密,有些压了枝子了,明儿一早,趁着晨露,你们把花儿折一折,各处送一篮子去。”

  绣巧“诶”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夏日里天热,锦心不喜屋里人多,丫头们多半候在下房里或是廊下针线等候吩咐,锦心身边只有婄云、绣巧两个,外屋常是几个小丫头轮流换坐。

  这会绣巧一出去,锦心身边便只剩下婄云一个了,锦心索性将羹碗一放,取巾帕来擦拭一下嘴角,问婄云:“咱们家绣巧这是怎么了?瞧那一朵芙蓉花绣得七零八碎的,可不是她的水准。”

  “还能怎么了?”婄云接过帕子来,半是嗔怪地道:“您但凡肯好好养养心神、安心用药静养,就没有绣巧今儿白费的这些针线了。”

  锦心略感心虚,转移话题道:“好啊,我回头就告诉绣巧,你连这些针线都吝惜给她使用了……”

  “今年北边少雨又闹蝗灾,怕是个灾年,生意不好做,咱们家也该节省些。”婄云面上愁容倒是不浓,如今国库底子丰厚,倒不至于连赈灾的银钱都拿不出来,落个荒野横尸的地步。

  只是又有百姓要受苦了,可这许多年来,天灾人祸,百姓又何尝少受苦楚了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与荀平已经商定了在北边赈灾救济灾民的章程,两边合力,也能帮救不少人。

  尽力了,便问心无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