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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第39节(1 / 2)





  这灰衣嬷嬷乃是文姝晴的陪嫁,与文夫人也算熟络,此时笑言道:“这里确实是有些故事的。本来腊月初我们太太就打算要动身的,可临行前大老爷忽然说叫二哥儿护送我们太太回金陵省亲,那边收拾行装,耽误了几日,这才误了行程。”

  文夫人眉心微蹙,“姑老爷在朝中为官,轻易不能离京,二妹这些年来往来京中金陵,都是一人携带两个孩子的,怎得今年就忽然说要叫赵二公子护送呢?”

  “这里头可不就是有事么。”雪娘道:“这位二哥儿是大老爷的第二位夫人所出,那位夫人生二哥儿时难产没了,当时老夫人病着,二哥儿在我们太太身边养到三四岁上,等大老爷续娶三房了才回到那府中,这些年来也算相安无事,只是比之大太太,总与我们太太亲近些。”

  文夫人听了道:“二妹一贯心底柔软疼惜幼儿,你们大老爷府上大公子、大姑娘她也不是没养过,这算什么?说正题。”

  雪娘无奈道:“这可不就是正题了?这位哥儿与那边现在的大太太关系生疏,但在诗书上是很有天资的,大老爷很是看重,对二哥儿也多有疼惜。现下二哥儿已入了国子监读书,再过几年便打算参加科考,正巧大哥儿的生母那边有一位与二哥儿年岁相仿的姑娘,性情和顺,家世也好,能作为哥儿日后在官场中的助力。”

  “这是好事。”文夫人点点头,据她所知,赵府那位大公子娶的便是生母的内侄女,二公子再娶长嫂之妹,也是亲上加亲,更能拉近兄弟关系。

  雪娘苦笑:“事端可不就出在这上头了?大太太倒是未曾反对,可这边两家刚开始走动,她便不声不响地把二哥儿生母家的一位姑娘接到了府里来,那姑娘对二哥儿可殷勤着呢,今日花园里头碰见了掉个手帕子请二哥儿帮捡,明儿个炖个补汤送到二哥儿书房里道谢,这一来二去,把二哥儿都吓得躲到了太太这边,京里却还是传出了二哥儿与生母家表妹有染的消息。”

  这手段……真是粗暴直接又好用。

  文夫人一时咂舌,雪娘道:“那头那位姑娘本就不是原配太太的本家,关系并没有很近,听到这消息哪里还有耐性,直接就断了前事。大老爷恼了,大太太咬着牙说就是看那姑娘无父无母可怜见的,想着到底与二哥儿血脉相连,不好看她太落魄。如今事情一时没有决断,大老爷怕二哥儿在京里扰了心绪,便借叫他护送我们太太省亲的名义出来散散心。”

  文夫人心中微冷,暗道那位赵大人若是把在朝中的手段拿出三分在自家里,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尴尬境地。

  到底都是一路奔波来的,文夫人忙叫雪娘也会去盥洗歇着,偏头看向赶来的蕙心与安坐的澜心,道:“可听出来什么了?”

  “赵大人有心袒护夫人呢。”蕙心低声道:“不过这事也是难处理,最大不过将表小姐送走罢了,还能为这等事休妻不成?”

  澜心娇哼一声,“赵大人是为妻为子难两全,我只同情那位赵二公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了京,京里还不更传得嚣张。刚才看他还是个斯文儒雅俊秀谦卑之人,没想竟有这等遭遇。”

  “澜心!”文夫人冷下神情轻声呵斥:“我可真是太过娇惯你了,这样的话也是你一个闺中少女能说的吗?”

  蕙心温声道:“澜娘自幼心直口快,但也不是愚钝之人,母亲提醒一次,往后她必不会忘的,是不是澜娘?”

  她转头看向澜心,示意她哄哄文夫人,澜心会意,连忙道:“是女儿一时言语失了分寸,母亲不要生气了。”

  “你已将至金钗之年,你大姐姐还有两年好等,你的亲事也快了。你爹爹是有些亲上加亲的意思,但若论起好人选,户部尚书的公子咱们可攀不上。依我看斌哥儿便很好,说来他还略长你一岁,你们自幼熟悉,亲上做亲,你姑母也疼你。”

  文夫人略略说了两句,见澜心注意浑然没放在这上头,心中微叹一声,便将这事暂且放下。

  锦心是与未心一同到来的,林哥儿与华心先到,小华心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在被子里沉沉睡着,文夫人便着人将她抱到里屋炕上睡去,又叫林哥儿到自己身边坐,拿了糕与他吃,笑着哄他说话。

  没说两句,听说三姑娘、四姑娘到了,忙叫人先斟热茶来,“从园子里一头一路过来,也是有些凉的,快斟茶来与两位姑娘暖暖身子。”

  锦心与未心进屋里来行了礼,在椅子上坐了,茶碗捧在手上温温热热的,锦心略舒了口气,看她贪恋暖意的样子,文夫人便道:“虽说是二月天了,可也不算太暖和,婄云你也不知给姑娘拿个手炉。”

  锦心忙道:“是我不叫婄云与我拿的,也没冷得那样,只是手尖有些凉罢了,拿着手炉倒是麻烦。”

  文夫人细细叮嘱道:“咱们身子不好,切记不要与人攀比。虽说二月已有人换了轻薄春衫上身,可咱们身体底子到底不如旁人,是要好生温养着,何苦为了那些好看伤了自己的身子。若嫌弃手炉碍事,还是拿个手捂子吧,在手上也轻便。这个月份,或者做个银灰鼠的,或者做个兔毛的,温暖又不会过于厚实……”

  锦心均笑着应下,软声道:“女儿会珍惜自己身子的,这会不拿手炉是因为没觉着有那样冷,晚上可还是搂着汤婆子睡的。”

  文夫人轻叹一声,摇摇头,又说起:“往年应是二月里就给你们开课的,可今年不同往年,二月里你们大姐姐及笄,三月里你们大哥哥成婚,这两桩都是大事,家里一时也消停不下。我想着还是三月末四月初开课,那会子天气也和暖了,园子里花也都开了,你们在水榭里头上课,夏风徐徐更为舒心。”

  几人忙齐声道:“谢母亲体恤。”

  文夫人又叮嘱两句,无非是锦心头一年入学,叫她几个姐姐照顾着些,其实文家几位姑娘年岁上都要差距,故而课业学习虽然都是一样,但课业内容进度各有不同,故而只是聚在一处上课,先生挨个单独指导罢了。

  听文夫人言语,蕙心笑着道:“母亲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会看顾着阿沁的,你们说是不是?”

  澜心与未心欣然点头,锦心美滋滋地笑道:“母亲你就放心吧,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都会照顾好我的,我这么聪明伶俐,先生教习们也一定都喜欢我!”

  澜心未心闻言都险些喷笑,蕙心也忍俊不禁,按着眉心道:“是是是,我们阿沁聪明伶俐如斯,有哪个会不喜欢你呢?”

  林哥儿就坐在榻上,懵懵懂懂地听着她们说话,听到这忙吞下口中的点心,然后大声道:“哪个会不喜欢呢?”

  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姐姐的马屁,拍了准没错。

  这回文夫人也止不住笑了,锦心下地走过去捏捏文从林的小脸,下巴轻抬哼道:“你知道就好。”

  说话间便有婆子回禀:“太太,姑太太、表少爷、赵少爷、表小姐到了。”

  文夫人忙命:“快请!”

  锦心拉着文从林下榻到椅子上坐,蕙心迟疑瞬息准备起身,文夫人道:“避嫌不急在这一时,你二姑母与你们一年多未见了,怕是十分想念你们,你们避开了,她多失望。”

  蕙心闻言方才重新落座,等文姝晴带着三个孩子进了正房里,眼神便先落在亭亭端坐于文夫人下首的蕙心身上,笑吟吟道:“咱们家蕙娘大喜,姑母可是特地回来贺你及笄的。”

  “给二姑母请安。”蕙心与妹妹们齐齐起身向文姝晴见了礼,旋即上前两步扶着文姝晴与文夫人同榻落座,笑道:“蕙娘是晚辈,不过一个小小生辰,竟叫姑母折腾这一番,真是不该。”

  文姝晴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姑母给你预备了好东西呢。咱们蕙娘及笄,往后定时金陵城中最出挑的闺秀,明儿个就要这满金陵的闺秀都眼红!”

  她说起这话来微微昂首颇为骄傲,文夫人轻笑:“你这话说的,古人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1。咱们家是什么身份,还能叫满金陵的闺秀都眼红?”

  文姝晴不服气地道:“咱们蕙娘是何等的人物品格儿,按我说,便是天家的皇子都配得!不过咱们没那好命数能推女儿上青云的能耐罢了。可这婚许之事,凭咱们家的资本,人家还是能好生挑选一番的。……瞧我,一时忘了形,还没叫小辈们见过。”

  文夫人道:“赵公子是外男,该叫几个孩子避一避。”

  文姝晴道:“我拿斐儿当自己孩子一样,也就算是亲戚了,不必如此生疏客套。便是要讲究规矩礼数,有亲友朋客来,先互相见礼一番,难道不是规矩吗?”

  这话也算有理,文夫人点头应是,又道:“四姐儿五姐儿还小也就罢了,三姐儿也不大,但蕙娘的亲事已有了一定,澜娘也是要议亲的年岁,还是该避一避的。倒是我这半老徐娘,没有他们年轻人那些讲究了。”

  她笑吟吟地拿自己打趣一句,消掉文姝晴与赵斐心中可能出现的不快,其实文姝晴未必会不开心,但她行事素来周全,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的隐患。

  果然,文姝晴听了半分都没注意到后头的话,只拉着她的手急急问:“蕙娘的婚事定下了?是哪家的小子?怎么家信中嫂嫂你半分都未与我提及呢?”

  文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事情复杂,书信中一句两句怕说不清,索性便未曾提及,等回头我与你细说。先叫孩子们见过礼吧,林哥儿长大了好些,五姐儿你还没见过呢吧?快近前来给姑母瞧瞧。”

  那边蕙心带着三个妹妹起身向赵家三人行了礼,赵斐是外男,只见了礼,文夫人还让人把表礼端上来给他,赵斐忙献了拜礼,一番客气,文夫人道:“你们姐妹几个里屋说话去吧,婉儿与你们许久不见,想必你们也有许多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