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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晚间(2 / 2)

等到天色微明,商量了一夜的人们大都垂头丧气的散去,这样的情势,那样的未来,商量的再多,也是无用。

再加顾及到段德颜面,许多话都不能出口,所以最终也只能是无果而终,要不怎么说呢,成大事者不谋于众,时机不密不说,相互多有顾忌,谁也不愿往点子上说。

最后,书房之中只剩下段德的两个亲信幕僚,以及随他一起到河中赴任的一个堂弟,至于他在河中的下属。。。。。。。。。。。

这些年到是收拢了几个亲近的,但方才都已离去,他也没有挽留,以他如今的情形,哪里敢信任这些人?

睁着一双满布血丝的眸子,段德的面容看上去可要比昨日迎候大将军的时候憔悴的多了。

大将军南归,就好像一个信号,多少眼睛都盯着呢,像他这样对政局颇为敏感的人,更是从中察觉许多味道。

如今的大将军赵石,一旦回京述职,对于朝政有着怎样的影响,谁也无法说的清楚,但必定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想想从昨天见到大将军,再到晚上的宴饮,大将军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从心里过上几遍,他这里越想越是心凉。

大将军的冷淡,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这对于他来说,之后可能要承受的,也许就是灭顶之灾。

他出神的望着微亮的窗棂大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宦海沉浮多年,他知道,要么随波逐流,一切任他去吧,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光宗耀祖,到了这一步,听天由命便是。

要么。。。。。。。。趁着大将军途经河中的机会,他这里到还有个算不得机会的机会,改换门庭,乃官场之大忌,而且以大将军如今之权势,能不能靠上去,又在两可之间。

段德微微咬牙,摆手嘶哑着嗓子道:“准备纸墨。。。。。。。。。”

一个早晨过去,段德亲手将一封信笺交在了堂弟手中,叮嘱道:“今晚,找个没人认识的可靠人,将这封信递到处置使府,一定要当面见到大将军,将大将军的原话带回来。。。。。。。。。”

晚间,杜山虎陪着赵石用过晚饭,又小酌了几杯,便即告辞离去,两人没有再次深谈,但赵石也不急。

就像杜山虎了解他一样,他一样很了解这位多年旧部,比起张峰聚来,杜山虎显然要稳重的多,张峰聚善攻,杜山虎善守,两人在战阵之上表现出来的,正是他们心性的不同。

如果是张峰聚,对着他这个大哥,一定藏不住话,但杜山虎,却一定会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再次相谈,不过论起真正的胆量来,从一介兵卒,一路攀爬上来的杜山虎,绝对称得上是胆大包天。

当初长安之乱前,赵石还在犹豫,准备着退路的时候,在河中与杜山虎一番倾谈,此人话语之间,就已经隐隐露出了狰狞之意,也正是那一次,让赵石对于这个时代的兵将们的心理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所谓忠义,在自身团体的利益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这才是军中将领们的真实写照。

他们也许会想沙场扬名,报效君恩,也许会想留名青史,为后世所记,也许会想驱除外敌,还百姓个朗朗乾坤,但最终,其实他们想要的只有一个,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而已。。。。。。。

在他们心目当中,所谓大义,远不如观情识势来的重要,所谓忠心,也远不及握紧手中兵权来的要紧。

如今的杜山虎,代表的可不是他一个人了,想想,连河洛张大将军都会私下传书予他,便可以想见,长安之乱后,他这一派的将领的地位的提升。

而杜山虎,现在代表的是河中镇军,再非是于他账前听令的忠心部将了,他的一句话,就等于是军令。

他要考量的事情会很多,怎样安抚部下,怎样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见,怎样不失了自己颜面,等等等等。

这不怪任何人,也不能说两人的交情不够,更不能怪杜山虎忘恩负义什么的,只是情势使然而已,到了这个地位,自然而然便是如此,就像赵石在军中威望日盛,便敢与景帝当面翻脸是一个道理。

军中将领,他们的所思所想,大抵相同,自古皆然,心思单纯之人,又怎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军中大将?

想明白这些,赵石自然不急,他也笃定的很,如今的他,说话的分量只有比以前更重,没有更轻的道理,他的意愿,在河中这里。。。。。。。。。没有人敢于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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