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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2)





  闻东有些头痛,他自我感觉,这一个月来,他除了救人,什么都没干。

  屋子里,姜多寿仔细地帮阿毳腾出了一个地方,还备好了一扎湿毛巾,特意和阿毳嘱咐,说待会九爷取玄蛊的时候,痛就咬上这湿毛巾,湿的,口感比较好,这是他的经验。

  闻东取玄蛊,姜多寿负责烧,关上门,姜琰琰就听到阿毳在里头各种喊叫。

  “九爷,您小心点,那是我传宗接代要用的!”

  “不是,九爷,您取出来能不能不要看那么久!”

  “啊,九爷,出来了出来,头出来了。”

  头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毳在里面生孩子。

  ***

  另一边,姜琰琰带着乔美虹,连同辛承赶到了谷底。

  和阿蚁说的没差,肖洛明的尸体没了,姜琰琰设下的阵法也没了。

  四周寂静,谷底窜着凉风,像是无数张巴掌扇人脸上。

  太打脸了。

  乔美虹用两柄弯刀挑着周围的树枝杂草,忍不住发问:“都成那样了,还能活?还是被龙家人扛回去的?龙家人如果都走到这儿了,怎么没想过顺道摸进林子里把龙灵友给救了呢?龙家人真觉得龙灵友死了?”

  姜琰琰正往坡上爬,听到姜琰琰问了一串的问题:“我要是知道,我就成那讨厌鬼了。”

  “讨厌鬼是谁?”乔美虹问完就反应过来,“九爷?”

  姜琰琰哼了一声,也没说话,招手让辛承跟着她一起爬坡,爬到昨天龙盛丙“看戏”的地方。

  辛承这小子,生的白面红.唇,俏鼻大眼,十二分的秀气,完全不像是个男孩子,乔美虹和姜琰琰科普说,现在江南一代,流行的就是这种长相,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能生的这幅模样,也算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姜琰琰当是就问,这是赏什么饭吃?乔美虹只笑,越笑越促狭,姜琰琰片刻懂了,两人厮混打闹。

  可一旦被乔美虹这种说法影响了之后,姜琰琰就很难直视辛承了,特意嘱咐,辛承尽量以蛇身出现,非要以人形现世的时候,就蒙块布,别露全脸。

  辛承起初也不懂,不过也照着办了。

  跟着姜琰琰爬到了坡顶,辛承见姜琰琰抬起左手,抻直了对着天空比划,食指拇指偶尔张开,偶尔并拢,也不晓得在做什么,问了句:“画符呢?”

  姜琰琰没回他,只侧过身子继续找,乔美虹也跟着爬了上来,跟着姜琰琰的屁.股后头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跟着问了句:“你看什么呢?”

  姜琰琰手顿住,突然指着西南方向一处高挺耸立的悬崖,对着乔美虹:“你看那山崖的形状,熟不熟悉?”

  乔美虹眯着眼睛,走了两步,突然被姜琰琰往前拉了一下,被拉到姜琰琰跟前,耳畔是姜琰琰的声音:“你要站在我这儿看。”

  乔美虹忽而惊呼了一声:“是鹰嘴岩。”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儿,如果肖洛明去夷陵在雀舌茶山埋下阵法,以达到活人祭祀的目的,那祭坛远在南洋,怎么能祭得到呢?除非……。”

  “除非两处地形一样,”乔美虹看明白了,“以形相通。”

  “但是这一处的山峦和河流,明显比夷陵的大了好几倍,你看那山崖,看着只隔着几重山,望山跑死马,真要走起来,不知道要多久,这地方,就不想着能搞辆车了,就算是要骑马过去,也得快马加鞭大半天吧。”姜琰琰说完,换了只手,用右手食指比着对面的鹰嘴岩,以指尖为原点,顺时针打了九十度的圈儿,头也跟着偏了过去。

  “你又在比什么?乔美虹问。

  “龙家有个传家的印记,是一枚玉珏,上面明明刻的是龙,可龙须龙爪都刻得十分不明显,譬如那龙爪子,贴着腹部,微微伸出一指,再譬如那龙须,顺着身子往后贴合,远远一看,不少人都会认为,是一条蛇。”姜琰琰说完,看向辛承,“就像是你这样的蛇。”

  辛承脸红了,怎么提到他了。

  “所以,看风水地形的时候,要远看山脉走势,也要晓得抓住细节定位,不然,就龙蛇不分,一眼错,全都错了。”

  姜琰琰指尖突然顿住,缓缓放下手,看着这漫漫青山抿嘴一笑,如释重负般地松下全身的肌肉,只单手摸出藏在腰间的黑令牌,那是蛇婆在屋子里交给她的。

  木牌前头,是刻着帕督安的文字,姜琰琰不认得这是什么字,也没来得及问羌顶就急着出来了,后背,是一幅柳叶状的图,乍一看,叶脉清晰,丝丝入扣,仔细一瞧,却处处蹊跷,那柳叶筋络上凿了很多不规则也不对称的小点。

  蛇婆说,当年的帕督安占据寻龙顶,寻龙顶在三国交界之地,按理是蛮荒无人烟的地方,可帕督安的人过得富足充实,每月都会派人入境采买,什么好买什么,是因为什么?

  因为帕督安有一座秘密的矿山,从老祖宗那辈儿开始,帕督安的男人们世世代代都在矿山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蛇婆说,这是大自然给帕督安的财富。

  当时,女人们就守在家里,偶尔耕织,照顾幼童,打理家务。

  戴上铜项圈,就成了女人们每年最盛大的时刻。

  这像是一种信仰,蛇婆说,面对信仰,疼痛和顾忌都是可以抛诸脑后的,只要多活一天,就要多戴一天的铜圈,没有人回去怀疑这件事的对错,信仰是不分对错的。

  如果你问她们戴上铜项圈痛不痛,累不累,这是对她们信仰的侮辱。

  会不会有不想戴的?

  应该有吧,蛇婆说,反抗是人的天性,但是她在村子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女人拒绝,就算心里怀疑,觉得疲惫,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直到戴着铜圈死去。

  在屋子里的时候,蛇婆说起这话很是激动,她面部微微抽搐,单薄脸皮像是承受不住她这份激昂,颤得厉害,姜琰琰没有多问,只问蛇婆给她那块木牌是什么意思。

  蛇婆说,龙家夺走了寻龙顶,却没有夺走矿山,他们不晓得矿山在哪里,也可能找过,也可能没找过,总之,是没找到的,既然有矿山,就有矿洞。

  蛇婆说,帕督安的人之所以会定居在这片林子里,就是因为这是距离矿洞最近的一片密林,他们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同样,矿洞的另一端,连接着寻龙顶。

  这就像是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里打了一个孔洞,走了一条近路,而这条近路,龙家不知道。

  而这个秘密,蛇婆选择告诉了姜琰琰。